福楼拜

1、君子称人之善而非誉也，折人之过而非毁也，毁其劝善而改过也。小人不然，善则忌之，过则扬之。

2、一念不敢自恕，斯可谓之修。一语不敢苟徇，斯可谓之直。一介不敢自污，斯可谓之廉。

3、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与勇敢迈向意志的那一天。

4、他反责备自己不该忘了艾玛，仿佛他的思想只属于这个女人，一刻不思量，就等于偷了她的东西一样。(福楼拜)。

5、人之处于患难，只有一个处置。尽人谋之后，却须泰然处之。

6、这对好友先后游历了埃及、巴勒斯坦、叙利亚和希腊，他们在一八一五年回到巴黎。福楼拜依然没有决定下一步应该试着写什么，而波耶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给他讲了欧仁·德拉玛的故事。德拉玛是一名实习医师，他在鲁昂医院担任住院内科或外科医生，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也有诊所。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个比他年长许多的寡妇，她一去世，德拉玛就娶了附近一位农夫家年轻漂亮的女儿续弦。她自命不凡、生活奢侈，很快就厌倦了自己乏味无趣的丈夫，一连找了好几个情人。她买起衣服来从不考虑自家的财力，债务很快就积累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她最终服毒自尽，随后德拉玛也自杀身亡。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福楼拜对这个不幸的小故事非常关注。

7、《包法利夫人》是法国作家福楼拜创作的长篇小说。作品讲述的是一个受过贵族化教育的农家女爱玛的故事。她瞧不起当乡镇医生的丈夫包法利，梦想着传奇式的爱情。可是她的两度偷情非但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却使她自己成为高利贷者盘剥的对象。最后她积债如山，走投无路，只好服毒自尽。

8、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与勇敢迈向意志的那一天。

9、对于我，爱情不是也不应该是生活中重要的东西。

10、他十五岁那年发生一件事，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他们一家人到当时只有一家旅社的海边小村特鲁维尔避暑，发现有个带点投机性格的出版商莫里斯·施勒辛格带着妻子暂住在那儿。福楼拜对施勒辛格太太的刻画值得转述一下：“她个子很高，是浅黑发色的白种人，一头顺直的黑发一缕缕垂在肩膀上；鼻子是希腊式的(希腊鼻是比较完美的鼻型，其特点是鼻梁比较高，鼻头微微上翘)，眼睛炯炯有神且饱含激情，眉毛很浓且弧线很迷人，皮肤红润，体态苗条优雅，棕色带紫的喉咙处能看见蓝色的血管弯弯曲曲流过。此外她的上唇有细毛，使她的面孔带有男性化和活力充沛的表情，连金发碧眼的美人儿也要相形失色。她说话很慢，声音抑扬顿挫，柔和而富有音乐感。”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把“pourpré”这个法文字译成“紫色”，因为听来实在不太有诱惑力，但译出来就是如此。我想福楼拜用这个字时，是忆起龙萨(注释：龙萨(pierredeRonsard,1524-1585)，法国著名的爱情诗人。)最有名的诗，但却没想到用来描写女性的喉部会给人什么样的印象。

11、夏尔谈起话来，像一条人行道一样平淡无奇;他的想法，也和穿着普通衣服的过路人一样，引不起别人的兴趣;笑声，更不会使人浮想联翩。

12、不过男人最严重的谎言莫过于对他们性生活的吹嘘，而他很可能根本就不具备他夸耀的那种能力。他对待路易丝可以说是相当不上心。有一次，她的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妥协了，于是他提议在曼蒂斯的一家旅馆见面，如果她一早就从巴黎出发，而他也从鲁昂赶过去的话，他们至少可以在那里共度一个下午，而且他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家去。不过令他吃惊的是，这个提议居然让她大为光火。在这段关系延续的两年当中，两人总共见了六次面，提出分手的很明显是路易丝。

13、语言就是一架展延机，永远拉长感情。——福楼拜

14、法国作家福楼拜36岁才因《包法利夫人》一炮而红，一生没干过别的职业，就只写了6部小说，59岁时撒手人间。将他一生最重要的3部小说次第展开，我们会看到这位文豪更为真实丰富的另一面。福楼拜曾在不同场合宣称：“包法利夫人，就是我！”1857年，已写了4年多的小说《包法利夫人》快要收笔了：沉溺于幻想的女主人公爱玛遭受现实无情的打击，被情人逐一背叛，福楼拜最终让她选择服毒自杀。写到爱玛吞下砒霜这刻，福楼拜全身抽搐高喊难受，感觉自己“满嘴砒霜的味道”，仿佛中了毒。

15、福楼拜喜欢晦涩的比喻、幽暗的色调和铿锵的用词，夏多布里昂的诗句使他欣喜若狂。在这条文学创作的道路上，福楼拜不仅通过信件及言论表明了他对浪漫主义文学思想的崇拜与热爱，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

16、《情感教育》，福楼拜著，李健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7、福楼拜是一个纯粹的作家。他没有工作和职业。创作是他的生活，而艺术是他整个的生命。他说：“人生如此丑恶，唯一忍受的方法就是躲开。要想躲开，你惟有生活于艺术，惟有由美而抵于真理的不断的寻求。”他不出卖文字，更不出卖灵魂，他用许多年写一部小说。

18、古人爱人之意多，今人恶人之意多。爱人，故人易于改过，而视我也常亲，我之教益易行。恶人，故人甘于自弃，而视我也常仇，我之言必不入。

19、所有杰作的秘诀全在这一点：题旨同作者性情符合。

20、这段情缘历时九个月。1849年福楼拜跟马克西姆·迪康动身前往近东旅游。两位好友探访埃及、巴勒斯坦、叙利亚和希腊，1851年春天回到法国。福楼拜跟路易丝·柯莱恢复关系，又像以前一样通起信来，用字愈来愈尖刻。她继续逼他来巴黎或者让她到克鲁瓦塞，他继续找理由不从命也不许她来；最后他在1854年写信跟她说他不再见她。她赶到克鲁瓦塞，被粗声粗气撵走。这是福楼拜最后一次认真的恋爱事件，个中文学性大于生活，逢场作戏的成分大于激情。

21、那么，换个角度看福楼拜未必不是好事，巴恩斯在此摆脱了文学规则的束缚，在传记、年谱、文论、回忆录、随笔、游记、问卷等多种文体当中穿梭来去，以丰富的想象模拟存在的虚无，拼凑出一个后现代语意下的福楼拜。比如他形容福楼拜是一头“克鲁瓦塞之熊”，一生著作归根结底乃是一部“动物寓言集”；青年时代幻想到奥斯曼土耳其落草为寇，却终于落空；终身未娶，又与女诗人露易丝·科莱有过一段情缘……

22、福楼拜一生真正爱的女人只有伊莉莎·施勒辛格。她丈夫的投机以惨败收场，施勒辛格夫妇带小孩住在巴登。福楼拜二十年没再见到伊莉莎。这时候两个人都变了很多。她十分消瘦，皮肤失去柔美的光泽，头发也白了；他则变得臃肿，留一把大胡须，戴一顶黑色帽子遮盖秃头。他们见面又分开。1871年莫里斯·施勒辛格去世。福楼拜单恋她三十五年，这才第一次写情书给她：他没照平常的习惯以“亲爱的女士”开头，倒先写“我的旧爱，我永远爱恋的人”。她有事必须来巴黎。他们在克鲁瓦塞会面，也在巴黎会面。就大家所知，后来他们从此未再见过面。

23、 “很少有人如我一般为文学所苦。” 成书后，他对友人这么说道。

24、诺贝尔奖为何选他：阅读石黑一雄就是阅读人生

25、年青人，你永远不好忘记才华就是长期的坚持不懈：你发奋干吧！

26、如巴恩斯所说，过去是“遥远而模糊的海岸”，那么历史何尝不是像素过低的望远镜。透过史书，我们自以为看到了真相，到头来却是朦胧一团。换言之，所有声称能够还原历史的努力，永远只能导向另一种虚无：当时众声喧哗，后世云雾缠绕。比如福楼拜。今时今日，所有与这位法国文豪相关的物什，无论是图像、签名，还是书信、文章，无一例外都依附于文字。久而久之，这些残留的文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事实，被当作“声音的散文辞章”大加传播。

27、凡权要人声势赫然时，我不可犯其锋，亦不可与之狎，敬而远之，全身全名之道也。

28、年青人，你永远不要忘记才华就是长期的坚持不懈：你努力干吧!

29、《萨朗波》是法国作家居斯塔夫·福楼拜的作品。作者试图通过现代小说的写法将源于古代的一个幻想永存。

30、此后不久，他前往巴黎学习法律，这倒不是因为他想做律师，而是因为他非得选择一项职业不可了。他在巴黎感觉无聊透顶，他既厌倦那些法律课本，也厌倦了大学生活；他鄙夷同学们的平庸，瞧不上他们的装腔作势与资产阶级趣味。在巴黎求学期间，他写了一部名为《十一月》的中篇小说，并在其中记述了自己和尤拉莉·傅科的韵事。不过他还是赋予了故事中的她高挑的弯眉、生着浅淡绒毛的上唇，还有伊莉莎·施勒辛格那可爱的脖颈。

31、它在福楼拜的创作中别具一格，不少研究作品皆谈到这本传奇小书，今为首次译成中文。

32、一念之善，吉神随之。一念之恶，厉鬼随之。知此可以役使鬼神。

33、布封(注释：布封(Buffon，1707-1788)，法国博物学家，作家，著有《自然史》。)曾说过：“要写得好必须先好好感觉、好好思考以及好好说话。”福楼拜非常赞同，他认为，说一件事没有两种方式，只有一种，遣词用字必须跟思绪相符合，就如手套合手一般。他的愿望是写出合乎逻辑、精确、敏捷又富变化的文章，像诗一样有节奏、洪亮、富音乐性，却又不失散文的特点。只要能用来产生美的效果，他准备使用日常生活的字句，必要时用粗话亦无妨。

34、毛姆的读书随笔——《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很适合让人们随时带在身边，读它会让大家从其中发现乐趣。

35、与其计算一个只能在比喻意义上表现为无限的数字，我们更应尝试理解“蠢人”的本质。这个词在拉丁语中指的是惊讶的、震惊的、呆若木鸡的、不知所措的、茫然的人。作为意义的延伸，还能表示失去行动能力，或至少失去正确行动能力的人，因为现实对其加诸击昏效应，而使其暂时或永久性“茫然无措”。

36、一旦了解了愚蠢的普遍性，对其进行理论化就变得容易了。

37、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与勇敢迈向意志的那一天。

38、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写些东西，如今疾病限制了他正常的生活，他便决定全身心地投入文学创作。他在一楼有一间很大的工作室，窗外就是塞纳河与花园。他也建立了一套十分规律的生活习惯：十点钟起床，读信件和报纸，十一点时吃一餐简单的午饭，饭后去露台上散步，或是坐在凉亭里读书。下午一点钟开始写作，一直工作到七点钟吃晚餐为止，之后再去花园里走一走，回来之后便一直工作到深夜。

39、福楼拜以自己深爱的女人为原型，创作出了文学人物包法利夫人。

40、我们不论描写什么事物：要表现它，唯有一个名词，要赋予它运动，唯有一个动词，要得到它的性质，唯有一个形容词。我们必须继续不断地苦心思索，非发现这个唯一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不可，仅仅发现与这些名词、动词或形容词相类似的词句是不行的，也不能因为思索困难，就用类似的词句敷衍了事。

41、毋庸置疑，英国小说家朱利安·巴恩斯深谙生活之道。他质疑当代人把生活太当回事，到底是绝顶聪明还是极端愚蠢？那么历史呢，对待历史、历史人物，应该战战兢兢、严阵以待，还是插科打诨、大开玩笑？没错，巴恩斯的答案总是出人意表。他告诉我们，与其严肃恭敬，不如轻松戏谑。

42、我想要制造那样一种疲惫无聊的感觉，让这本书的读者相信作者就是一个蠢蛋。

43、古之学者，知即为行，事即是学，今之学者，离行言知，外事言学。

44、福楼拜对自己的直白颇为得意，虽然这种直白也着实残酷。他的不得体实在是令人称奇。有一次他居然托路易丝向一个住在卡延的朋友打听与他在马赛有过一段艳遇的尤拉莉·傅科的消息，让她帮忙给对方捎信；路易丝接受请求时的怒火竟然还让他大为震惊。他甚至对她讲过自己找妓女猎艳的经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在风月场上还颇为得意。

45、文学就像炉中的火一样，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把自己点燃，而后传给别人，以致为大家所共同。

46、“福楼拜为什么要花大篇幅写一顶帽子？因为他敏感的意识到，此时欧洲文学发生了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场景独立。帽子的描写本来是为了给人物性格和命运做衬托的，可是现在帽子已经不再是衬托。这样的事情，在18世纪以后的世界文坛里越来越多。”

47、1846年7月，25岁的福楼拜认识了已为人妻的35岁的高莱夫人，不到一星期两人即热恋，他一生的信札写得最多的就是给高莱的情书。但当高莱的丈夫去世，她正式向福楼拜提出结婚要求时，这位文学家却坚持不答应，理由是：“真的，假使我每天看到你，恐怕我爱你的热情就会降低了。”

48、舞台很大，灯光很空，观众很多，格非还是穿着他那身千年不变的灰色西装，顶着一头不曾染过的华发，在台中央独自站得笔直。没有演讲稿，没有停顿，这一切，和格非平时的文学课堂情景如出一辙。

49、厄普代克评论《福楼拜的鹦鹉》是典型的“三无”小说：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更没有一气呵成的情节。《福楼拜的鹦鹉》以鹦鹉为题，在开篇的质疑之后，鹦鹉神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福楼拜生平的地毯式探查。只不过和所有后现代文本一样，这样的探查往往是无果的，巴恩斯甚至不曾复原一个完整的福楼拜——相对于盖棺定论，他更享受过程的美好。

50、福楼拜生平只喜欢用鹅毛笔，而且总是亲手修制。从某种意义上，福楼拜写作的行动，即是他活着的体现。写作，成为福楼拜生存内在的必要活动；文学，已不单纯只是他的理想、真正适合他的领域，乃是福楼拜本身的真性情，作为一个人的他的生活的方式。

51、珍惜多好。因为珍惜，我们不再随意发泄，当再次受伤后，我们学会冷静地梳理，然后理智地倾诉;因为珍惜，我们总是用一个感恩的心凝视这个世界并超越世俗的斤斤计较与恩怨相

52、从这些书信中不难看出，路易丝并没有什么长进：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挑剔苛责，令人厌烦。她信中的语气也变得越发尖刻。她不断地催促福楼拜搬到巴黎来，或是让自己到克洛瓦塞去；而他也依旧不断找着借口，自己既不肯去，也不肯让她过来。他信中的重点主要是与文学有关的主题，只在结尾处敷衍了事地表达一下感情；其中最有趣的部分主要是他提及《包法利夫人》艰难进展的内容，他当时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本书上了。路易丝不时会把自己写的诗寄给福楼拜。而他的批评往往十分严厉。两人的关系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终点。

53、福楼拜曾在不同场合宣称：“包法利夫人，就是我！”1857年，已写了4年多的小说《包法利夫人》快要收笔了：沉溺于幻想的女主人公爱玛遭受现实无情的打击，被情人逐一背叛，福楼拜最终让她选择服毒自杀。写到爱玛吞下砒霜这刻，福楼拜全身抽搐高喊难受，感觉自己“满嘴砒霜的味道”，仿佛中了毒。艺术创作中的“高峰体验”由此而来——作者与被创造者感同身受，互为一体，而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桥段。

54、她爱大海，只是为了海上的汹涌波涛;她爱草地，只是因为青草点缀了断壁残垣。

55、作家在作品中就应像上帝在宇宙中一样，到处存在，又无处可见。

56、优娼辈好嗤笑人，而敢为无礼，此自不贱本色。其趋奉不足喜，怠慢不足怒也。

57、事实上，福楼拜写《包法利夫人》的那一年，另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去世了。福楼拜这样评价巴尔扎克，“巴尔扎克虽然伟大，但是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许该唱一唱别的歌了”。格非提示，福楼拜的意思是——文学即将开始大变革。

58、在近东旅行途中，福楼拜脑子里一直构思着一部小说，对他而言那是全新的出发。此书便是《包法利夫人》。他写这本书的经过有个奇怪的说法。前往意大利途中，他在热那亚(注释：热那亚(Genoa)，意大利西北部的一个港湾都市。)看到了《圣安东尼的诱惑》这幅画，深受感动，回法国之后就买了一张同题材的版画。接着他开始阅读一切相关的资料，等他取得所需的信息，就动笔写出了这两幅画启发他写的书。

59、女相妒于室，士相妒于朝，古今通患也。若无贪荣擅宠之心，何嫉妒之有？

60、福楼拜医生去世之前不久买下了一片名叫克洛瓦塞的地产，这片地皮位于塞纳河畔，其中包含一座具有两百年历史的石制房屋，屋前有一片露台，屋后有一座可以俯瞰河面的小凉亭。医生的遗孀带着儿子古斯塔夫和卡罗琳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搬进了这座房子；她的长子阿希礼此时已经结婚，并且继承了父亲在鲁昂医院的职位。福楼拜就在克洛瓦塞度过了自己的余生。

61、如此苛刻的要求，换上别人就不写了，但一心想在文学上有所成就的莫泊桑却二话没说答应了。他写了改，改了写，直到满意为止。后来，莫泊桑开始写剧本和小说，每写一篇都要给福拜楼过目，只要福拜楼觉得有缺陷，他决不寄出发表。

62、对你所要表现的东西，要长时间很注意地去观察它，以便能发现别人没有发现过和没有写过的特点。

63、(2)权力基本上掌握在多少有些蠢的人手中。

64、好为诳语者，不止所言不信，人并其事事皆疑之。

65、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对生命有一种彻底的预感。那象是从通风窗口飘来的一阵使人作呕的烹饪气味。你不用尝就知道，这菜肴会使你作呕。

66、得失有定数，求而不得者多矣，纵求而得，亦是命所应有。安然则受，未必不得，自多营营耳。

67、这部小说令人愉悦之处在于：朱利安·巴恩斯在历史人物和想象中的人物之间的轻松游走以及其轻灵的写作技巧。

68、文学史上有数不清关于福楼拜教莫泊桑写作时严苛又古怪的趣闻，但最为人熟知的应该是福楼拜带莫泊桑参观杂货店的经历。据说有一天，福楼拜带莫泊桑去一间杂货店，回来后他对自己的学生说：

69、因此，愚蠢的不仅仅是布瓦尔与佩库歇，还有作者自己。而他们为百科全书式的愚蠢词典所收集的各种蠢事不外乎一些思维定式、流行思想以及所有人都认同并且不断重复的愚蠢想法。如此看来，根本不可能做出一个完整的目录，因为它将会与埃施朗公司(美国的一家全球网络管控服务公司)的档案一样庞大，记录了全人类所有的谈话。即便有什么遗漏也不必担心，它很快又会重新出现在书籍、报纸、广播电视节目和网络上。

70、他开始写《包法利夫人》时，正是三十岁盛年，还没发表过任何作品。除了《圣安东尼的诱惑》，他早期比较重要的作品都跟个人有关；事实上是自己性爱经验的小说化而已。如今他的目标不只要写实，还要客观。他决心不带好恶或偏见地说出实情，自己不以任何方式介入叙事中。他决心写下他必须说的事例，展现他必须刻画的人物性格，不加自己的意见，不予谴责也不予赞美；他若同情某一个人，也绝不表现出来；如果某个角色的愚蠢害他生气、某个角色的恶毒惹他愤怒，他也不用任何言语显示。他就是这么做的，难怪许多读者觉得这部小说好像冷冰冰的，刻意打算好的、固执到底的超然，毫无温暖人心的地方。可能是我们自己软弱吧，我总觉得我们身为读者，若知道作者让我们感受的情感他自己同样感受到了，我们会觉得获得安慰。

71、我必须再次重提一番旧事了。那对好友从近东返回之后，马克西姆·杜坎在巴黎落了脚，并且买下了《巴黎半月刊》一部分股权。他去克洛瓦塞请求福楼拜和波耶为自己撰稿。福楼拜去世后，杜坎还出版了两卷厚重的纪念文集，并将之命名为《文学回忆录》。所有拿福楼拜做文章的人都会毫不客气地引用这部书中的内容，但他们同时又对其作者不屑一顾，这种态度未免就有些忘恩负义了。

72、《包法利夫人》是法国作家福楼拜创作的长篇小说。

73、我完全被这篇小说迷住了，好像聋了和瞎了一样，——我面前的喧嚣的春天的节日，被一个最普通的、没有任何功劳也没有任何过失的村妇——一位厨娘的身姿所遮掩了。

74、本文根据格非在人文清华讲坛的讲座“重返时间的河流”整合，采写：新京报记者柏琳，编辑：方格，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75、闻善言则拜，告有过则喜，有圣贤之气象。坐密室如通衢，驭寸心如六马，可以免过。心不清则无以见道，志不确则无以立功。

76、路易丝生着一头与其脸形十分相称的金色卷发，声音柔和又满含激情。她对外宣称自己三十岁，实际上却要年长不少。福楼拜当时则是二十五岁。在短短四十八小时之内，在福楼拜因为过于紧张而酿成的一次小意外之后，他就成了她的情人，不过他当然没能取代那位哲学家的位置，虽然根据路易丝本人的说法，此人与她的感情当时完全是柏拉图式的，但他们却依然维持着公开正式的关系；三天之后，福楼拜与路易丝挥泪告别，返回了克洛瓦塞。当天夜里他就给路易丝写下了一封情书，这是他此后写给情人的一连串古怪的情书中的第一封。

77、”莫泊桑又来到路口，这次走得更近了，回来说：“那个老太婆很脏，满脸灰尘，头发乱得像鸡窝。

78、人之生，不幸不闻过，大不幸无耻。有耻则可教，闻过则可贤。

79、在我内心深处，有一种神秘，极端的，强烈而持续的厌烦，使我无法彻底钟爱任何东西。

80、劝人不可指其过，须先美其长。人喜则语言易入，怒则语言难入，怒胜私故也。

81、我是一支雪茄：你要在末端吮吸才能使我启动。

82、一个人大爱文笔，就有看不见自己写什么的危险！

83、请写一篇文章，要求所写的货商必须是杂货铺里的那个货商，所写的事物只能用一个名词来称呼，用一个动词来表达，用一个形容词来描绘，并且所用的词必须是别人没有用过甚至是还没有被人发现的。

84、“我每次去巴黎，一定要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你永远不可能挤到画前，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已经把那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蒙娜丽莎的微笑究竟有什么魅力？文艺复兴前，欧洲的绘画体现的都是上帝天国的永恒宁静，画作中的人物肖像和风景都不是真实的，只是画家脑海中的某种观念，为了衬托伊甸园的和谐。但到了达芬奇，情况突变了。达芬奇让蒙娜丽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蒙娜丽莎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不再是永恒天国的道具”。